第185章不聽話的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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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5章不聽話的狼
“那萬一真的只有一份呢？”
“沒有萬一！”
“萬一有萬一呢？”
“烏鴉嘴，再胡說，那萬一真的出現，你就等死吧！”
“璃兒，你好殘忍……”蘇龍黎苦大仇深地瞅著她，眨巴眨巴幽綠色的眼睛，蘇綰璃卻在他的眼睛裏，看到了島中央那棵直聳入雲霄的蒼天大樹。
回眸望去，這個角度，樹幹被矮木叢擋住，理應是看不到眼中倒影的。
難道蘇龍黎眼中並非倒影，而是一種奇跡般的征兆。
“跟我來。”蘇綰璃如得了警示，一把拉住蘇綰璃往島中央跑去。
“你不找他們了嗎？”
“不找了，我現在要找你眼裏的東西。”
“我眼裏？我眼裏有什麽東西？”
“樹。”
“樹？不可能，我眼裏只有你！”
“別打岔，你跑快點行嗎？”
“我覺得我要是有四條腿的話，應該會跑得更快。”
“不準把自己當狼！”
“不行了……璃兒……”蘇龍黎的聲音卻突然弱了下去，蘇綰璃一個勁往前跑，突覺手中他的手掌開始變大，有微弱的毛發輕撫自己的掌心，蘇綰璃驚異回眸，一個踉蹌，摔倒在地——
一頭全身墨黑的狼，跟在自己身後。
蘇龍黎哪裏去了？
蘇綰璃幾乎要哭出來，撲過去抱住狼：“不是叫你不要變成狼嗎？為什麽會這樣！為什麽不聽話！現在還是白天你就變身，那……”蘇綰璃話及此赫然發現四周已然不是白晝，樹木高聳完全擋住了日照，一絲一毫的陽光都無縫可入，自己還能看到前路是因為那些樹上的花，猶如一盞盞小燈籠把這片本該是漆黑不見五指的幽林照得亮如白晝，令蘇綰璃從日頭底下跑進來視覺不曾變狹隘所以渾然不覺。
“蘇龍黎。這究竟是什麽地方？”蘇綰璃喃喃地問，可是蘇龍黎已然化人成狼，再也不能回答她的問題，無助感如潮襲來，打得蘇綰璃一個哆嗦，抱著他哀求道，“你再忍耐一下，我想，或許我們已經到了神秘浮島。”
她定了定神，平覆情緒。牽著蘇龍黎，一步步往叢林深處去，周邊張牙舞爪的草木漸漸分離。讓出一條直通蒼天大樹的幽徑，蘇綰璃踩著遍布青苔的潮濕沼澤，感覺像是踩在一具具血肉分離的屍體上，明明是一片蒼翠的綠，何以映到腦子裏。就變成了艷麗的紅？
如血一般的紅，連自己都觸目所見如此，那蘇龍黎豈不更加痛苦？嗜血的欲望定在一點點啃噬著他身為人的良知，蘇綰璃幾乎聽到了他愈發沈重的呼吸，那是快要壓抑不了的本能沖動。
蘇綰璃回眸，一直不敢再看他第二眼。再看，赫然發現他的雙目已經變成血紅，好像隨時準備張嘴露出獠牙啃斷自己的咽喉。
“蘇龍黎？”蘇綰璃的輕喚有些微顫。
蘇龍黎看著她。良久，有個聲音傳入耳膜：“璃兒，你不要怕，我尚且還能忍耐，若我發狂。你不必猶豫，殺了我。”
“不可以！”蘇綰璃拒絕。看著他冷毅的眼神，忽然心生詫異，“可你既已化身成狼，何以還能用腹語跟我溝通？這是夏奕做不到的。”
“我想……是龍豬幫了我。”
“原來如此，那你千萬要堅持下去！好不好？”
“我答應你。”
蘇綰璃如吃了一劑定心丸，看著他的眼眸幾乎要溢出淚水：“謝謝你。”不敢遲疑，牽著他繼續往裏走。
豁然開朗！當那株蒼天古木的樹幹赫然聳立在自己眼前之際，蘇綰璃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：縱橫神界，也從不曾見過如此巨大的樹，其樹幹之粗，足矣容納一座樓宇，並且凹陷了一方形似樓門的樹洞，所以蘇綰璃心生期待：是否裏面真的還有另一個世界？
此時無路可退，只有往前走的機會，蘇綰璃帶著蘇龍黎，小心翼翼進入了樹洞。
進入樹洞又是一驚，在外看似能立下一棟樓的樹幹，在裏頭看來居然大得可以容下一整座城池，這神秘的空間從何而來？
孤島不大，環繞一周不過是從天明到黃昏的腳程，蒼天大樹遙遙看著也不過如此，走近才知大得驚人，樹洞再大只能容二人並肩而行，進入其中卻置身在比整座孤島更大的空間，蘇綰璃唯一能夠給予的解釋就是：隨著步步往下，兩人必定已經走到了孤島下面，樹根延伸入海底，樹根之大盤踞整片汪洋，只是海水不曾倒灌而已，這海底的世界，也是樹根裏的世界，美得不似真實而似幻境——四周環水，水之央又是一座島，浮浮沈沈晃悠在水面上，旺盛地瘋長著幽藍色的草，而浮島之上，遍布頂空的，是彎月形的花朵，發出亮黃色的光澤一閃一爍，如星如月，永明不滅。
“我們到了！”蘇綰璃恍然大悟：浮島確實存在，只是藏匿深處，月光沐浴也確實存在，只是並非真實的月亮，而是如月一般的花朵，常年累月煥發光芒滋潤著那一片血紅的草，而那一片血紅的草，就是傳說中吸食狼血的毒草——月之淚。
那草並非薄葉狀，一根根細桿上垂掛著的草葉子，皆是飽滿的淚滴狀，毒液就裹在其中，桿子和葉包本都是晶瑩剔透的琉璃色，只因毒液是如血的嫣紅，所以遠遠看著，就是一片迎風搖曳的血紅。
“現在我們能做的，也只是在這裏等待。”蘇綰璃帶著蘇龍黎坐在藤蔓延伸的臺階上，望著水之央的浮島，感慨道，“想夏沖曾到過如此美幻之地，他的人生也該完整了。”
“不要跟我提這個混賬，若非是他，我豈會身中狼毒？”蘇龍黎的怨念通過龍豬的腹語傳來。
“若非是他，夏奕也不會殺了我娘，可你既然已經恢覆記憶，也該知道這就是命運的安排，沒有我們掙紮的餘地。”
“同樣不要跟我提夏奕這個混蛋，更休怪命運作弄，我蘇龍黎從來不是服命的人！”
蘇綰璃回眸看他，即便是頭狼，只要內心清明，蘇綰璃依舊敬他：“是，主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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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萬一真的只有一份呢？”
“沒有萬一！”
“萬一有萬一呢？”
“烏鴉嘴，再胡說，那萬一真的出現，你就等死吧！”
“璃兒，你好殘忍……”蘇龍黎苦大仇深地瞅著她，眨巴眨巴幽綠色的眼睛，蘇綰璃卻在他的眼睛裏，看到了島中央那棵直聳入雲霄的蒼天大樹。
回眸望去，這個角度，樹幹被矮木叢擋住，理應是看不到眼中倒影的。
難道蘇龍黎眼中並非倒影，而是一種奇跡般的征兆。
“跟我來。”蘇綰璃如得了警示，一把拉住蘇綰璃往島中央跑去。
“你不找他們了嗎？”
“不找了，我現在要找你眼裏的東西。”
“我眼裏？我眼裏有什麽東西？”
“樹。”
“樹？不可能，我眼裏只有你！”
“別打岔，你跑快點行嗎？”
“我覺得我要是有四條腿的話，應該會跑得更快。”
“不準把自己當狼！”
“不行了……璃兒……”蘇龍黎的聲音卻突然弱了下去，蘇綰璃一個勁往前跑，突覺手中他的手掌開始變大，有微弱的毛發輕撫自己的掌心，蘇綰璃驚異回眸，一個踉蹌，摔倒在地——
一頭全身墨黑的狼，跟在自己身後。
蘇龍黎哪裏去了？
蘇綰璃幾乎要哭出來，撲過去抱住狼：“不是叫你不要變成狼嗎？為什麽會這樣！為什麽不聽話！現在還是白天你就變身，那……”蘇綰璃話及此赫然發現四周已然不是白晝，樹木高聳完全擋住了日照，一絲一毫的陽光都無縫可入，自己還能看到前路是因為那些樹上的花，猶如一盞盞小燈籠把這片本該是漆黑不見五指的幽林照得亮如白晝，令蘇綰璃從日頭底下跑進來視覺不曾變狹隘所以渾然不覺。
“蘇龍黎。這究竟是什麽地方？”蘇綰璃喃喃地問，可是蘇龍黎已然化人成狼，再也不能回答她的問題，無助感如潮襲來，打得蘇綰璃一個哆嗦，抱著他哀求道，“你再忍耐一下，我想，或許我們已經到了神秘浮島。”
她定了定神，平覆情緒。牽著蘇龍黎，一步步往叢林深處去，周邊張牙舞爪的草木漸漸分離。讓出一條直通蒼天大樹的幽徑，蘇綰璃踩著遍布青苔的潮濕沼澤，感覺像是踩在一具具血肉分離的屍體上，明明是一片蒼翠的綠，何以映到腦子裏。就變成了艷麗的紅？
如血一般的紅，連自己都觸目所見如此，那蘇龍黎豈不更加痛苦？嗜血的欲望定在一點點啃噬著他身為人的良知，蘇綰璃幾乎聽到了他愈發沈重的呼吸，那是快要壓抑不了的本能沖動。
蘇綰璃回眸，一直不敢再看他第二眼。再看，赫然發現他的雙目已經變成血紅，好像隨時準備張嘴露出獠牙啃斷自己的咽喉。
“蘇龍黎？”蘇綰璃的輕喚有些微顫。
蘇龍黎看著她。良久，有個聲音傳入耳膜：“璃兒，你不要怕，我尚且還能忍耐，若我發狂。你不必猶豫，殺了我。”
“不可以！”蘇綰璃拒絕。看著他冷毅的眼神，忽然心生詫異，“可你既已化身成狼，何以還能用腹語跟我溝通？這是夏奕做不到的。”
“我想……是龍豬幫了我。”
“原來如此，那你千萬要堅持下去！好不好？”
“我答應你。”
蘇綰璃如吃了一劑定心丸，看著他的眼眸幾乎要溢出淚水：“謝謝你。”不敢遲疑，牽著他繼續往裏走。
豁然開朗！當那株蒼天古木的樹幹赫然聳立在自己眼前之際，蘇綰璃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：縱橫神界，也從不曾見過如此巨大的樹，其樹幹之粗，足矣容納一座樓宇，並且凹陷了一方形似樓門的樹洞，所以蘇綰璃心生期待：是否裏面真的還有另一個世界？
此時無路可退，只有往前走的機會，蘇綰璃帶著蘇龍黎，小心翼翼進入了樹洞。
進入樹洞又是一驚，在外看似能立下一棟樓的樹幹，在裏頭看來居然大得可以容下一整座城池，這神秘的空間從何而來？
孤島不大，環繞一周不過是從天明到黃昏的腳程，蒼天大樹遙遙看著也不過如此，走近才知大得驚人，樹洞再大只能容二人並肩而行，進入其中卻置身在比整座孤島更大的空間，蘇綰璃唯一能夠給予的解釋就是：隨著步步往下，兩人必定已經走到了孤島下面，樹根延伸入海底，樹根之大盤踞整片汪洋，只是海水不曾倒灌而已，這海底的世界，也是樹根裏的世界，美得不似真實而似幻境——四周環水，水之央又是一座島，浮浮沈沈晃悠在水面上，旺盛地瘋長著幽藍色的草，而浮島之上，遍布頂空的，是彎月形的花朵，發出亮黃色的光澤一閃一爍，如星如月，永明不滅。
“我們到了！”蘇綰璃恍然大悟：浮島確實存在，只是藏匿深處，月光沐浴也確實存在，只是並非真實的月亮，而是如月一般的花朵，常年累月煥發光芒滋潤著那一片血紅的草，而那一片血紅的草，就是傳說中吸食狼血的毒草——月之淚。
那草並非薄葉狀，一根根細桿上垂掛著的草葉子，皆是飽滿的淚滴狀，毒液就裹在其中，桿子和葉包本都是晶瑩剔透的琉璃色，只因毒液是如血的嫣紅，所以遠遠看著，就是一片迎風搖曳的血紅。
“現在我們能做的，也只是在這裏等待。”蘇綰璃帶著蘇龍黎坐在藤蔓延伸的臺階上，望著水之央的浮島，感慨道，“想夏沖曾到過如此美幻之地，他的人生也該完整了。”
“不要跟我提這個混賬，若非是他，我豈會身中狼毒？”蘇龍黎的怨念通過龍豬的腹語傳來。
“若非是他，夏奕也不會殺了我娘，可你既然已經恢覆記憶，也該知道這就是命運的安排，沒有我們掙紮的餘地。”
“同樣不要跟我提夏奕這個混蛋，更休怪命運作弄，我蘇龍黎從來不是服命的人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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